求王涣的<惆怅诗十二首> 鉴赏

来源:百度知道 编辑:UC知道 时间:2024/06/23 17:52:54
卷690_9 「惆怅诗十二首」王涣

八蚕薄絮鸳鸯绮,半夜佳期并枕眠。

钟动红娘唤归去,对人匀泪拾金钿。

李夫人病已经秋,汉武看来不举头。

得所浓华销歇尽,楚魂湘血一生休。

谢家池馆花笼月,萧寺房廊竹飐风。

夜半酒醒凭槛立,所思多在别离中。

隋师战舰欲亡陈,国破应难保此身。

诀别徐郎泪如雨,镜鸾分后属何人。

七夕琼筵随事陈,兼花连蒂共伤神。

蜀王殿里三更月,不见骊山私语人。

夜寒春病不胜怀,玉瘦花啼万事乖。

薄幸檀郎断芳信,惊嗟犹梦合欢鞋。

呜咽离声管吹秋,妾身今日为君休。

齐奴不说平生事,忍看花枝谢玉楼。

青丝一绺堕云鬟,金剪刀鸣不忍看。

持谢君王寄幽怨,可能从此住人间。

陈宫兴废事难期,三阁空馀绿草基。

狎客沦亡丽华死,他年江令独来时。

晨肇重来路已迷,碧桃花谢武陵溪。

仙山目断无寻处,流水潺湲日渐西。

少卿降北子卿还,朔野离觞惨别颜。

却到茂陵唯一恸,节毛零落鬓毛斑。

梦里分明入汉宫,觉来灯背锦屏空。

紫台月落关山晓,肠断君恩信画工。

在两位男诗人的笔下,女性把花钿上的涂胶呵热,都是要把它贴到鬓发或发环上去,从而点出了花钿的另一种妙用——不仅可以贴在脸庞上,更可以装饰蝉鬓与乌髻。可是,这些形状多变的小花片,用融得迅速可是干得也容易的呵胶来进行粘贴,怎么能指望它们会长久的、牢靠的附着在头发表面上呢,特别是,当时女人的一头青丝都涂满芳香的头油,蝉鬓又故意做的蓬松、轻虚?还有那亲附人面庞的花钿,正如诗人们一再谈到的,“腻粉半贴金靥子”,“粉污痕犹在”,“少妆银粉饰金钿”,“月梳斜,云鬓腻,粉香寒。晓花微敛清呵展”,花钿与面庞之间,其实是隔着厚厚一层香粉,与其说它贴在人面上,不如说它是贴在一层香粉上。更何况那面庞还有转侧仰俯的动作,有或嗔或笑的表情变化,花钿又如何能够始终服帖,不松动。

  这小小的化妆技术上的缺憾,却意外的赋予了唐代女人一种特殊的本领。她们仿佛也拥有了惟有大自然中的花朵才具备的那种才能,会在所过之处,随时掉下小小的花片。这效果是惊人的。如此,在一个女人睡过的地方,早晨起床以后,在床前枕畔,会看到她夜间落下的花钿。施肩吾《少女词》一诗中就写了一位清早起来的少女:“娇羞不肯点新黄,踏过金钿出绣床。”因为似乎是有心事,她对于夜间落在被褥上的金钿也没有去注意,直接就下了绣床。王涣《惆怅诗十二首》之一,显然诗咏叹《莺莺传》的故事,诗云:“八蚕薄絮鸳鸯绮,半夜佳期并枕眠。钟动红娘唤归去,对人匀泪拾金钿。”诗人想象莺莺在半夜佳期的“鸳鸯交颈舞”之际,也有金钿飘摇而落。薛昭蕴在《小重山》词中,描写秋天降临到长门冷宫,失意的宫妃“金蝉坠,鸾镜掩、休妆”,妆饰容颜的金钿已经坠落了,但她们全无补妆的心情,在声声更漏中,一心沉浸于追忆昔日的华丽与恩宠。说真的,这是何等的充满魅惑力的性感!关于“性感”的观念,在很大程度上也应该是来自于文化的建构。像这样的在清晨或半夜悄然掉落于女人枕边床前的花钿,正是我们的传统文化所发明的独有的关于“性感”的意象,实在、实在是不该被后人忘记。